一二一,一万年,不变(万更月票答谢)-《豪门军少宠妻无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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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素问的手还是没有离开陆铮的腰。其实这个问题很多余,这样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在半夜登山,自然不是为了训练。

    他为她而来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陆铮心不在焉的反问了一句,腰部却敏感的察觉到素问手臂缩紧的力道,唇角又不由自主的勾了上去,在这个严寒的环境下,笑容初绽。

    天黑得像要塌下来一样。

    此刻,荒山野岭,四下无人,佳人在怀,又冷得吓人,若是拍电视剧,该是他脱下衣服,然后两人无比缱绻深情的对视了一会,互相脱光光,抱在一起取暖,无限旖旎,风情,YY。

    然而,聂素问却很煞风景的嘟哝了一句:“你不该为我冒险的,我们不是都已经……分手了。”

    陆铮的笑容慢慢敛了回去。

    沉默。

    素问是为他感到不值。

    为了一个“前”女友,要是把命都送了,多不划算啊。

    心里窝着火。但是手仍然不太舍得移开,仿佛抱着自己最后一根稻草一样。

    陆铮沉默,素问也抿着嘴,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跟着一起沉默。

    他们离得很近,可是又离得很远。素问仍然能感觉到陆铮身体的热度,心中潮涌般莫名的激动却在慢慢的沉淀。

    四下一片沉寂。

    “忘掉那个说分手的混蛋。”

    许久以后,陆铮终于开口,他低下头,几乎要贴着素问的脸,双手托住她的脸颊,因为离得近,素问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。

    仿佛从未这样认真,也从未这样严肃。

    那让人看不清的漆黑眼眸,几乎比身后的夜色更深更黑,仿佛某种奇异的磁场漩涡,在素问接触到那束目光时,就已经无法再移开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只能被他牵引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一会儿说这样,一会儿说那样,我该相信哪句呢?”

    他固定着她的脸,牢牢的盯着她,近乎霸道了:“聂素问,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,你都要记住,不许忘记,也不许怀疑。”

    素问撇嘴,本想再反驳几句,然而被他这样箍着,也不得不低头了。

    “忘掉那些混帐话。我不可能丢下你,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分开我们。因为,你已经在这里――”他拖过她的手,将她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,“只要它还在跳,你就会一直在。”

    素问怔怔的听着,也不用他强迫着她了,其实已经呆了。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其实是在表白,因为他清冽磁性的声音,本身就带着魔力,就算风声再大也压不住的存在感。而他的心跳,也仿佛被无限放大了一半,鼓点似的,敲击着她的心。

    聂素问有点发懵。心态哦也没来由的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陆铮瞧她一脸又呆又懵的样儿,就知道她还没转过弯来,冷不丁在她脸上捏了一把,方才的旖旎梦幻气泡瞬间破裂,只听他懒洋洋又有点得意的问:“都这副模样了,还怄我呢?”

    “谁怄你了……谁要去你那里呆着,自作多情。”聂素问老脸一红,赶紧把自己还压在他心口的手缩回来,顺带使劲的推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这一推不要紧,他们身边的积雪又簌簌的落下去一坨,坠入漆黑无底的深渊就没了影。把聂素问吓了个半死,更让她惊慌的是,陆铮居然毫无征兆的向后倒了下去,幸好他是靠着石壁抱着她的,不然真被她推下悬崖去了!

    她这才发现,陆铮身上穿的很少,他的衣服都脱下来换给她了。

    她赶紧把冲锋衣脱下给他盖上,手触及他的皮肤,才发现烫得惊人。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陆铮身上很热,也没有多想,现在才意识到,并不是因为他身体好,而是他正,在,发,烧!

    高烧,高原反应,在崖壁上又吊了许久,体力消耗过度,担忧,焦虑……

    身体再好的人,也该倒下了。

    聂素问此刻才意识到,陆铮真的是玩了命的来找她。如果他们两人一起葬身在这里……

    她不敢继续想下去,不断的用自己冰凉的手去覆上陆铮的额头,企图帮他降温。她太傻了,怎么会一点没察觉呢?而陆铮这个大骗子,居然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她贫了半天。眼看着夜色正沉,离天亮还不知有多久,这漫漫长夜,他能熬的过去吗?

    素问有点手足无措的连番推搡着陆铮,他的呼吸一直有点微喘,只是方才谈笑风生的,他压抑住了,所以没有察觉,此时在静静的风声中,听着却异常惊心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样,哪里不舒服?”素问惊慌失措的查看他的情况,眼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区,仿佛被抽空了血色一样,她已经语无伦次了,“你说你干嘛要来,你一个人来干什么?你又不是专业救援队的,好好待着让别人来找我不就行了……你到底怎么了,怎么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都夹着哭腔了,一个人静静的死在这不可怕,可怕的是在绝境中,看着身边的人死去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比方才更彻底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陆铮等着肺部缺氧般的刺痛过了之后,才腾出手来,握住了素问几乎微颤的手腕,居然还扯出一抹笑来:“哭什么,有力气不如存着,等我真死了再哭。”

    这样混帐的话,聂素问真想敲死他,一了百了算了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给她一万个胆子,她也不敢再推他碰他,刚才一下就把他推倒了,如果现在再一巴掌把他打死了,她还不如跳崖算了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浮现,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,如果……陆铮真的在这死了,她会为他殉情吗?

    想想又觉得好笑,要是连陆铮都扛不下去冻死了,她也早该翘翘了,倒也好,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了。正是在这样的绝境里,让她产生了一种类似同生共死的情愫,蓬勃发展,无可抑制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休息一会就行了。”陆铮却还安慰她。

    “我去弄点雪来给你降温。”

    她刚要转身,被陆铮一把拽住脚腕:“别乱跑。”话音刚落,又一蓬雪从岩石上被扫落,落入无尽的深渊。他的手已经绕至素问的腰部,将她扣住,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:“这样就好。”

    开玩笑,这么危险的地方,他能放她瞎折腾?

    素问还想挣动,但见他目光强势,又偃旗息鼓,重新乖乖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算了,患者最大。

    她把头轻轻的放在他胸口,刚巧能听到他的心跳,仍是急促而剧烈的,但是,却洋溢着火种般顽强的生命力,让素问稍稍安心。

    就像她相信自己不会白白枉死在这里,陆铮也一定会没事的。

    “等天亮,一定会有救援,所以,答应我,在此之前,什么都不要做,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。”他仍然用力的扣住她,一字一句嘱咐。

    素问埋在他怀里,用鼻音含糊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心跳透过他胸口的衣服,仍然一波一波的传过来。生动的,有力的,温暖的,有热血涌动的,在与死亡抗争着的,心跳。

    素问听着这样的声音,觉得心安。

    慢慢的,这心跳变得平静,缓慢。兴许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她从他胸口抬起头,打量着他的脸,这个男人,可否,有过这样脆弱的瞬间?

    *

    头很重,仿佛漂浮在滚烫的水利,仿佛随时都可以因为窒息与热浪而昏厥,天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晕过去。

    陆铮从素问身下腾出手,将素问帮他盖上的冲锋衣又打开来,把她也裹紧去,一个人的冲锋衣,两个人裹,自然显得捉襟见肘,他的呼吸已经比方才平稳了一些,只能强撑着,决不让自己倒下。

    如果他晕过去,孤立无援的素问,将难以熬过这最艰难的一夜。

    无线电虽然信号中断,但他相信特种部队的精良设备,可以搜寻到他的位置,只不过要想派人营救,恐怕得等雪停。

    焦虑一闪而过,怀里的温软像一团小动物似的,在他胸口拱了拱,然后像是心灵感应似的,察觉到他在看她,于是也撑起身来,俯在他的面前,一双眼睛,晶亮晶亮的瞧着他,好像生怕他不见了似的。见他睁开眼,于是抿了抿嘴,又凑近一些,垂下的额发丝丝缕缕的扫在他的鼻梁上。

    痒痒的。

    一些不该有的,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陆铮郁闷的苦笑,撇开脸。

    哪料素问更加往前倾了倾,贴到了他的脸。

    他的呼吸烫得吓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?”他终于耐不住了,用言语来打破这一时的暧昧和冲动。只是声音也异常的嘶哑,是被烧哑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就是想问问,你刚才没找到我的时候,怎么就确定我没死?”一般人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上爬下来吧,就为了找一个生死未卜的人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陆铮停了停,很坦然的说,“就是有这种感觉。”

    这样坦白的回答反而让素问怔了怔。

    这世上有很多事说不清,我们为什么会做一个决定,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,很多时候,没有具体的原因,只是一种感觉。

    因为他相信她不会死。

    “就为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,你就下来了?把你自己置于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?”聂素问脱口而出,这正是她心中所想。

    “傻瓜。”陆铮一声叹息,伸出手,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顶。因为我在乎你啊。

    素问感受着他掌心的摩擦,不知为何,又有点想哭了。

    他刻意把这一切说得轻描淡写,可是,谁都知道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明明已经被他残酷的言语伤得体无完肤,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去管他的事,可是,此时拥着的人是真的,此时翻山越岭,越过死亡边境,来到她身边的人,是真的。

    是他,是陆铮,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不爱她,要赶她走的,陆铮。

    她不想再去怀疑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管怎样,谢谢你来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呵,”他弯起眼睛笑了笑,脸色明明已经苍白得紧了,可是笑得仍然温暖如春,“如果能活着回去,不如以身相许吧。”

    玩笑的语气,玩笑的表情,只是目光却凝视在她身上,无比认真。

    素问咬了咬唇,用力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,如果能活着回去,我就像牛皮糖一样赖着你。”

    张开双臂,将身下的男人牢牢的抱住,感受他的体温,感受他的存在。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伤多少次才能学聪明,撞了南墙还要遍体鳞伤义无反顾的走下去,可对象是他,她就没有办法回头了,就让她做一回一条路走到黑的傻瓜,抱着某种豁出去的冲动,她已经坐下了决定。

    再勇敢一次吧。

    如果这个男人已经将生命都放在她手里,为什么她不可以再一次大胆的豁出全部去爱?

    素问拉着他的手,伸出指头:“拉钩,上吊,一百年,不许变!”

    陆铮微笑着任由她去做,低下头,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:“一百年,一千年,一万年,都不会变。”

    终于,如愿以偿了呢。

    这用生命换来的释然。

    可是,不知为何,喜悦里总是有点淡淡的空落。仿佛自己并未得到她的全部,这样在危急关头半推半就的私定了终生,将来,她会不会后悔呢?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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