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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烟微闻言立马眼神凌厉，“你跟踪我？”

    龙胆给了她一个白眼，冷笑说道：“你当我是你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苏烟微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苏烟微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没提醒我啊！”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，随即控诉他道：“你都不提醒我！”

    龙胆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，“蠢！”

    苏烟微：？？？？

    “你知道？”她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道。

    龙胆反问道：“你为何会觉得我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你指的什么？”苏烟微神色恹恹说道。

    “如此你便不必藏着掩着，可以光明正大与那个人类来往。”龙胆抬眸目光望着前方药田，说道。

    苏烟微转头看向他，“我以为你并不赞同我与人类来往过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苏烟微。

    不好意思，人类身上是没有味道的，我当人的时间比较多，不是很懂你们妖精。

    “这样不好吗？”龙胆说道。

    苏烟微看着他，他俊美妖异的脸庞上神色平静如静水，眼角朱红的妖纹艳丽的刺目，岁月无情，很多事物消失了，很多事

    物改变了，物是人非。

    “我不懂。”

    许久之后，苏烟微说道：“无法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赞同？”龙胆反问道，“蜉蝣纵然短暂，但它们真实存在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短暂的欢愉，足以用一生铭记。”

    他说道：“我并不后悔。”

    她自言自语道：“若是从一开始就理智的计较得失，那便说明未投入情感，因为无情才能理智。”

    理智上她能想明白，情感上却不能理解。

    为何明知会受伤还义无反顾的投身其中？

    她想，因为她是人并非是真正的妖，所以不理解吧。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是本能，若从一开始就注定

    受到伤害，注定是悲剧的结尾，那她定会选择不开始。

    理智如此告诉她，这样才对。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

    苏烟微抬起头，看着他。

    忽然觉得荒谬，她一个人，被一头上古异兽教感情。

    她还不如一头上古异兽懂得情感。

    为何不及时止损？

    为何不……

    “想不懂便不要想。”龙胆的手落在她的头上，揉了两把，说道：“该懂的时候，你自然便懂了。”

    会如此想的，正是身为人类的她一直以来的傲慢，傲慢且不自知。

    一如，她身上的异香。

    不自知。

    但……

    苏烟微想道，也许她的这种想法才是傲慢的。

    万物有灵，万物有情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，都是因为防风这个人。

    是他教会他为人的一切。

    “你本来就非人类。”龙胆安慰她道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简直就是个人类。”苏烟微对身旁龙胆感慨说道，“和你相比，我简直不像是人。”

    遥想当年，山谷内的那条紫黑长蛇，冰冷漠然纯粹的野兽，而如今，他已全然是个人。

    人性，感性，知性。

    苏烟微：这就扎心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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