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被献祭的祭品(22)-《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[快穿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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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酒只感觉很痒,歪了歪头。

    江倦终于开口了:“你是我的祭品,不能喜欢别人,也不能和别人谈恋爱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祭品。”陈酒说,“也不是谁的所有物。”

    江倦的气息忽然远了,过了一会忽然间消失了。

    陈酒感受到身上重量没了,便爬起来。刚才一直趴着,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但他刚坐起来,江倦又出现了,正面将他压倒,亲上他的唇。

    “别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。”江倦阴森森道,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,会很可怕的。”

    原本这话应该属于威胁性质的,但被一个鬼说“我很可怕”,听上去好像又没那么可怕。

    “这几天你一直躲在楼下,是怕我找你么。”江倦一笑,笑中透着阴郁,“你躲不掉我,无论你跑到哪里,我都会在你身边,你死了,也无法摆脱我。”

    江倦的气息太冷,陈酒像是在和一块冰块奋斗,完全无暇顾及江倦所说的话。江倦似乎察觉到陈酒的走神,手下一动,给陈酒渡去鬼气。

    得到鬼气的陈酒浑身情不自禁地放松,甚至因为想得到更多而用力往江倦怀里靠,江倦愣了一下,非常大方地让陈酒依偎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但陈酒说:“你应该已经去轮回了,为什么还在这里?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离开吗?”

    江倦心头怒意不知为何升起,手下力气加大,没控制住,在陈酒的脖子上勒出红痕:“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?没门!”

    陈酒感觉到呼吸困难: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并不是那意思,但你总得遵守生死规则吧?

    江倦气得厉害,眼睛逐渐变成了赤红色,身体上则更加透明冰冷,阴气弥漫开来,这时,客房的门被轻敲三下。

    “嘟、嘟、嘟。”

    这声音唤回了江倦的理智,江倦松开手,冷眼看着陈酒大声喘气咳嗽,心头发恨。

    他的身形逐渐化为透明,冰凉修长的手指在陈酒发间轻轻拂过。

    “那些碍事的人,早晚都要死。”

    “晚上回来,否则,你会后悔的。”

    陈酒半天没有回复,姜述推门,先前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开门,姜述脸色一肃,取出一张符纸,不易察觉地按在门上,那股力量瞬间松了,姜述便把那符纸收了,若无其事地开门,快步进入。

    陈酒正捂着脖子拼命咳嗽,衣服凌乱,床单也皱起,像是有人在这里挣扎过。

    姜述长腿一迈,走过去,拉开陈酒的手,脖子上一道掐痕十分明显,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你遇到那只鬼了。”

    是笃定的口吻。

    但姜述却不敢相信,有他的符纸在,那只鬼怎么可能碰得到陈酒,甚至试图杀他。

    那张符纸如今好端端待在陈酒的衣兜里,露出黄色一觉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,陈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。

    他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“实际上第一晚我就遇到他了,但那时候他没杀我,只喝了我的血。”

    姜述脑中立刻闪过那天早上陈酒手上的伤口,因为太小了,不足以造成威胁,导致他轻信了陈酒的话。

    姜述在那一霎那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全阴体质……血……鬼气……

    “你绝不能再让那只鬼碰到你。”姜述沉吟半晌,道,“否则他对你的伤害会越来越大。”

    “我,我也不知道。”陈酒茫然道,“我有护身符,还有你给的符,但它可以碰到我,我没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姜述轻轻抬起他的下巴,仔细观察陈酒脖子上的伤痕,偶然间一抬眼,便看到陈酒嘴唇上一抹水光。

    饶是姜述没谈过恋爱,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姜述一只手默默攥紧了被单,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和怒意涌上心头,那是非常陌生的感觉,姜述从来没有体会过。

    “它还对你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陈酒眨了眨眼睛,睫毛微微颤抖,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,充满了无助和脆弱感。

    姜述向来不喜欢脆弱的东西,唯独陈酒,却让他情绪屡次出现波动。

    他想控制,却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相信你吗。”陈酒轻声说,尾音颤抖,无措又委屈。

    姜述看着他那双本应明亮,但此刻却充斥着恐慌的眼睛,喉结微微滚动一下,如同潮水般的温暖的情绪涌上心头,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保护欲。

    他微微倾身。

    陈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眼皮上。

    做完之后,姜述愣了愣,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这么宠爱,甚至于偏爱的动作,他甚至没有对妹妹做过。

    但心灵却像是泛起了涟漪,被波涛汹涌又十分满足的快乐感所包围。

    而陈酒睁开眼睛,眼中也全是茫然。

    “姜……管家?”陈酒不确定地喊他。

    姜述出奇的冷静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这是在回答陈酒上一个问题——‘我可以相信你吗’。

    可以。

    姜述穿衣向来是严丝合缝,扣子必须扣到最上面一排,衣服必须整齐没有一丝褶皱,甚至于头发也绝对是精心打理过,这样的一个人,陈酒没有想过他主动靠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。

    姜述依然绷着下颌线,脸部轮廓清晰锐利,眼皮薄且锋利,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漠然,他惯常都是垂着眼皮,会显得比较恭敬,且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。

    但这时候,他与陈酒对视,眼瞳极深,情绪极为浓郁,反倒让陈酒更加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那只鬼……”陈酒仍不太习惯这样说话,在他心中,其实江倦这个名字已经十分具象化了,江倦不像鬼,更像人,他的情绪十分浓烈,不是未开神志只知道杀人的那类鬼。

    姜述静静地听陈酒说话。

    陈酒:“他……后来没喝我的血,他总喜欢亲我。”他有点难堪地垂下眼,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,但我若是不配合,他就说要杀了我。”

    姜述:“那它亲你的时候,你是什么感觉?”

    陈酒一顿,以为已经结束了:“这也要说吗?”

    姜述不置可否,眼底宛若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
    陈酒:“就是……很冷,特别冷,刺骨的冷,冷得我快要昏过去了,但后来,总是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涌现在身体里。”

    姜述并不意外,陈酒身上的鬼气此刻已经浓到他无需靠近都能察觉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让他再靠近你了。”姜述轻声叹息,“鬼气入体,只会减损寿命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没办法……”陈酒几乎要哭出来了,“我没办法拒绝他。”

    “姜管家,你能帮我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有办法,但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。”姜述斟酌着说。

    陈酒立刻说:“只要能活着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    姜述看着他,半晌没说话。

    陈酒觉得气氛怪异,有点慌,道:“怎么,是不行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姜述说,“只不过,要唐突少爷了。”

    姜述自从进屋以来,就再没有说过敬语,原本陈酒也并不在意,但他突然又换成了敬语,这个语意突然就显得尤为不同了。

    陈酒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姜述却一手捂住陈酒的眼睛,一句话吹进陈酒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“别乱动,小少爷。”

    姜述从来没那么称呼过他,都是“您”,“少爷”,只加了一个字,却显得异常亲昵。

    陈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一片黑暗中心跳便加快,不知道过了多几,他的唇瓣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,随后被轻轻舔了。

    陈酒一惊,立刻要转过头,他这个动作似乎被姜述预判到了,那股如同雪山一般的气息离他远些,声音里透着一股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忘了我刚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忘,可……需要这样做么。”陈酒十分疑惑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想直接上床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上……什么?!”陈酒一惊,没来得及细思姜述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姜述便俯下身,从他微张的口长驱直入,吻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个吻并不带有色情意味,关键是姜述浑身就透着一股性冷淡的气息,哪怕是接吻也像是在做科学研究,即便是如此亲密的动作,陈酒脑中依然浮现了几个大大的黑人问号。

    亲吻就能解决吗?

    这样就能让鬼不碰他?

    可是姜述在亲他,这是在做梦吧?

    可姜述看上去也是直男啊。

    陈酒看过不少小说,哪本也没写过靠接吻就能驱邪的,这还不如黄纸来得有科学依据。

    两人吻了几分钟,之后陈酒感觉到姜述的动作忽然停住,他退出来,之后像是掏出什么东西,往外一扔。

    那双覆在陈酒眼睛上的手落下,陈酒看清了姜述的动作。

    姜述两指间夹着一张正在燃烧的黄纸,宛若扔飞镖一般,扔在空中,而那黄纸并未如期到达对面,却在空中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屏障一般,骤然停住。

    之后那原本只在纸面燃起的小火苗像是接触到了易燃物一般,火势骤然增大,从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,一个人形从空中缓缓浮现。

    那人眉眼间透着无法消解的戾气,眼神宛若会杀人一般,直直盯向床上的陈酒。

    陈酒不知怎么,莫名有些心虚。

    可江倦怎么会在这里?

    姜述起身,朝江倦走去,他缓缓打量这只恶鬼,声音极为冷漠。

    “你不该留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江倦被火烧着,本应十分痛苦,可他却笑着,眉眼间透着轻蔑和不屑。

    他先是看向在床上怔怔看着他的陈酒,轻描淡写道:“等我解决了他,再来找你算账。”

    江倦手一挥,身上的火便连同符纸一同化为了灰烬,变成了颗粒消解在空中。

    “你就这点本事?”江倦笑着,眼睛瞳孔随着他慢悠悠的说话语调逐渐变了色,从浅红转变为了赤红,看上去十分赫人,“原本不想滥杀无辜,但你胆子很大,胆敢碰他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在这种威胁之下,姜述却只是理了理刚才因为动作变化而起了褶皱的衣领,恢复了一丝不苟,才道:“你这种鬼,没资格和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身为姜家最负盛名的天师,姜述见的鬼比陈酒吃过的盐还要多,他来之前已经仔细查询过江倦的资料,他知道江倦的恶意全都来自于枉死和被镇压十八年的怨恨,但他的力量被古宅镇住,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。

    姜述丝毫没有放在眼里,或者说,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,姜述早已把他收了。

    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鬼,姜述道:“我不伤你,只要你乖乖回去,保证一个月内不伤陈酒,我便与你形同陌路,互不干涉。”

    江倦气笑了:“大白天的,你做梦呢?还是想想遗言该怎么写吧。”

    一人一鬼,在屋里对峙,气氛焦灼,除了一旁一脸懵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陈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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