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本以为这干净利落的一刀必定了结脆弱的生命,却在这一刀中迷茫。不解这一刀下去,她怎会流出更多的血,又怎能在如此多血的浸泡中,无需外力相助,凭空活转来? 他想起教堂禁地里的那一幕,一边是数十人的念念有词癫狂起舞,一边是一刀又一刀不断地割开的血肉肌肤,和一口又一口接连喷进伤口的血……似乎只有有了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切,她的复活才算正常。 但为何没有呢?似乎生与死的交替,原本就该如此地自然,顺理成章。仅仅二十来天,进化的奇迹就在大飞跃中展现,生命竟能这样地自强不息。 他不由更深地想,魅曜黯灵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怪物,能如此地化腐朽为神奇,令生命重生? 他在疑惑中惊诧,又在惊诧中执意地想要探寻真相,毫不迟疑地放掉满缸的血,用清水洗净她身体,直到娇嫩的肌肤上再无明显的血迹,却仍不见半点伤口,连浅浅的疤痕也没有,天衣无缝似从未有过那刺出的一刀。 他清楚地记得,自己的的确确是刺出了这一刀的,压根儿不用怀疑。然而这一刀就这样没了。如此吹弹得破的肌肤,本该有几百上千个刀痕,皆因这令人无法想象的奇迹,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 他彻底茫然了,呆呆地看着,痴痴地想着,心潮急剧起伏,于莫名的震惊中,突然有了莫名的冲动。 “抱我!” 这声音很轻,从婴儿口中发出,他是这么以为的,本能地抱,抱起来后才想到抱住的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女人,便要放下,她却搂住他颈项,说:“你我注定是宿命。” 他不管,给她穿上衣服。 地上躺着两具面无血色的黑袍教士的尸体,角落里的一个仍还在发出断气前微弱的呻吟。 他追到快乐岛上时干掉三个,冲进快乐酒吧又干掉两个,随着一阵激烈的枪响,便见到了一丝不挂地站在浴缸里等他的美奈子。 她似乎知道他能找来,刻意等待,用性感的玉体可怜地诱惑。然而他却闭上眼狠狠地刺入一刀。 他是在大山中长大的刚毅而淳朴的汉子,能徒手斩劈猛虎,敢和数十头豺狼对杀,一向只知道太阳的热烈,从不解星星的温柔。很长的时间里,女人对他来说,真是个陌生的字眼。 印象中,他记得父亲偶尔会提起“女人”这个词,知道女人也是人,却不知自己和女人有多么大的关系。因为父亲提到女人时,总是恨恨地,并且从不解释。 他那时不晓得因为太贫穷,父亲被心爱的女人抛弃,艰难地当爹又当娘,也不晓得这抛弃,之于父亲是多大的痛苦。 苦难的命运隔绝了他和女人,让他只对大山充满感情,直到参了军,进了城,看到了花花的世界,才明白女人的含义。 他在部队中成长,军人的作风、严格的训练和正规的教育,让他对女人的认识仅限于美好的想象,之前确未接触过如美奈子般妖娆的女人,虽晓得这妖娆会怎样地迷乱心智,却又的确是在这样的迷乱中,决绝地刺出一刀。刺出后才发觉不对,想要收手已来不及,于是陷入深深的迷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