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陆铭章静看向她,没有任何表态。 戴缨从水榭出来,呼出一口气,环顾四围,堤上堤下皆是移动的火把,呼喊一声连着一声。 以这番声势,只怕不止星月湖,星月湖周边应该都被围守起来。 这么些人来来去去搜找,到目前为止,仍未找到崇哥儿。再看那水面,似有暗影在游动,派人下水了…… 戴缨往前走去,陆溪儿立在那里,探着身焦灼地看向湖面,而田婆子仍坐在地上淌眼抹泪,嘴里不住地咕哝着。 “完了……” “完了……” “小祖宗不见了……” “老奴也要跟着去了……” 戴缨走上前,敛裙屈蹲到她的身侧,问道:“嬷嬷,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详细道来我听听。” 嬷嬷早已六神无主,双眼痴怔,被人一问,扯着嗓子道:“说什么?!哥儿没了,我也要没了,还说什么!” 话才落地,戴缨未及开口,一个厉声插进来:“你这老货!叫你说你就说,再号哭,爷把你甩湖里。” 婆子听那声音,吓得赶紧噤了声,这声音来得太突然,把戴缨也唬了一下,转头去看。 入眼的是一摊水渍,水渍里立着一人,赤着脚,裤腿湿缠在腿上,再往上看,衣摆掖在腰间。 浑身湿漉漉地往地上淌着水,发丝也湿着,半束半散在胸前。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,他扬着下巴,双眼往下睨着,看向婆子的目光移到她身上,又拿下巴往婆子身上指了指,对戴缨说道:“问。” 婆子一骨碌爬起,朝那人磕头:“三爷饶命,老奴没看好哥儿。” 戴缨这才知道,原来这位浑身湿透之人是陆崇的父亲,也就是陆家三爷,陆铭川,字廷之的那位。 这时几个仆从躬身走来,牵起帷幕,准备替陆铭川更衣,陆铭川入帷幕前,说道:“她问什么,你答什么。” 婆子连连应是。 耳边是窸窣的更衣声,戴缨赶紧侧过头,重新看向婆子,问道:“你把当时的经过细细讲来,不要卯一句。” 婆子老老实实把当时的经过道了出来。 “小娘子走后,哥儿便拉着我,说要小解。” “我带他走到树下,他不愿意,说有光,别人会看见,无法,又带他往暗处去。” 戴缨点了点头:“继续说。” 婆子又道:“去了暗处,找了一个地儿,我准备替他松小裤,他躲开了,说他长成大人了,不要人伺候溺尿,叫我去一边。” “小祖宗的命令我这当下人的哪敢违抗,只好遵从,于是走开几步,让他自己小解。” 婆子说到这里便住了嘴,哭丧着脸把戴缨看着,落后又补了一句:“我走开几步,哥儿还嫌不够,让我再远些,说我在跟前他溺不出来……” 婆子又是一声哀号,“到底是不一样了,从小看到大的哥儿,如今却说我在跟前,他就尿不出来。” 头先一听陆崇不见了,戴缨跟着慌了一把,当时没多想,现下再听婆子的话,怎么小陆崇像是有意支开婆子。 为什么要支开婆子?一个五六岁的小儿,支开一个看顾他的下人,能有什么心思呢,戴缨低下头,将今夜的事情前前后后在脑子过了一遍。 第(2/3)页